微雪（0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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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雪（02）
輕風將微雪吹離了原先的軌跡，小雪掃過兩人眼前，落在頭頂、衣服上，轉眼又消失，醞出小小的水珠。
不遠處的暖氣和冷氣交替著，氣氛卻顯得越來越熱，眼前的少女害羞的含著笑，問：“你可不可以親親我呀？”
她的眼睛有一層水光，亮亮的，含情脈脈，五條悟在她的目光下怔了片刻，下意識攬過她，卻沒有動。
他，他不知道怎麽辦好。
她用這樣的眼神，提出這樣的要求，他怎麽拒絕？
心跳的好快。
五條悟的目光逐漸深沈，唇角微勾，聲音也壓了下來，低沈很多的嗓音緩緩道：“靈靈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？”
“知道呀，悟，可以嗎？”
五條悟斂眸輕笑。
笑容就和平常很不一樣，這種壓迫感也許是與生俱來的，靈靈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他天生的壓迫和強大。
“當然可以啦，靈靈的要求，不會拒絕哦。”
話音落下，五條悟勾住靈靈脖子，俯身吻住靈靈的唇瓣。
靈靈看到五條悟的記憶中，沒有怎麽接觸過女孩子，他不會接吻。
他的唇是那種看起來很適合接吻，並且接吻起來很舒服的類型，笑起來有時候像在索吻。
和靈靈想的一樣，他確實不太會接吻，也確實接起吻很舒服。
很柔軟，感覺，很不錯。
他不太會，靈靈表現得更加不會，她看上去就是在被迫承受著五條悟的吻，五條悟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，一只手不知不覺扣住她的腰，摩擦在唇上的觸感讓他理智逐漸清零，本來想嚇嚇她，只想簡單的親一口，可碰到她，很難去克制自己的行為。
像嘗到罌/粟一樣，碰到便上癮。香甜，甘之若飴，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愉悅，克制不住的想要的更多。
五條悟沒有接過吻，只知道理論，但他是五條悟，沒有什麽能難倒他，不出片刻，他就無師自通的行了起來，少女逐漸被他抱進懷裏，他合著眼，耳邊有她發出的輕微嚶嚀和一些哭腔，鼻尖圍繞著她的氣息，是他可以為之瘋狂的氣息。
他開始動情，吻的熱烈，舌尖在她口腔裏試探著，他忽然想看看她，睜眼後卻看到她也睜著眼，眼尾帶著紅，眼睛裏卻是幹凈而單純的，這樣的眼神像一盆涼水澆在五條悟頭頂，他稍稍松開快要喘不過氣的少女，擡手捂住她的眼睛。
“唔……”
五條悟咬了口靈靈的唇，離開唇，藍眸裏多出相當覆雜的情緒，濃烈的翻滾的欲望，灼燒了他。
面前少女的眸子還是懵懂的。
“唔，悟為什麽，這樣？”
五條悟沈聲，聲音沙啞不少，“不是靈靈讓我親親你嗎，我在滿足靈靈的請求喔。”
他在騙人。
他明明知道，剛剛她的意思，只是像那樣，普通的，親一口，“啾”一下而已，他偏偏要這樣吻她。
“這個是，親親嗎？”
五條悟點點頭。
他實在是個很強大的人，這麽快就理智了，也克制住，挑了下眉，“這個就是親親哦～互相喜歡的人才可以做。”
靈靈歪著頭，開始理解他說的話，片刻後，靈靈用力嗯了聲，“原來是這樣呀，悟，要互相喜歡才可以做這樣的事嗎？”
“當然啦。”
靈靈擡起頭，笨拙的，想學著五條悟剛剛的模樣吻他的唇。
五條悟指尖動了動，身體站直，克制的沒有動，他就站在原地，沈默，任由靈靈動作。
他這樣，靈靈糾結的放開他，“悟，我夠不到你。”
五條悟默默的躺到貓爪墊子上，專註，但理智不多的瞧著靈靈。
靈靈坐到他腿上，動作還是很笨拙，想要學五條悟怎麽做的，距離靠近，五條悟表情相比於平時深沈很多，藍眸緊隨著靈靈，直到靈靈像不久前的他一樣，碰到他的唇。
她學的不太好。
只是貼著唇，不知道怎麽做下一步，也不知道閉眼睛，五條悟盯著她，她眼睛睜的老大，仿佛在問他接下來怎麽辦。
五條悟一動不動。
她大概領悟到他不會幫她，只能靠自己，下一秒五條悟感覺到唇上的觸感變化，她的唇輕輕摩擦了下，五條悟連呼吸都放緩了，仿佛就想看看靈靈要怎麽繼續。
她果真不太會的，柔軟的舌尖輕戳，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，也不知道探進來，他閉著嘴，目光越來越沈。
她好笨。
即便這樣，她還是在努力。
大概是為了那句“互相喜歡才會這麽做”，想要證明他們的互相喜歡，所以在努力的學著，嘗試著。
但她實在不會。
怎麽能期待她會呢，他心底分明清楚的吧，卻格外控制著自己沒有動，等待她的動作。
她兩只手過去環住他的腰，他的外套紐扣被解開，手伸進去，隔著薄薄的裏衣，一點一點的試探著，指尖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進來，她手指涼了很多，可能是屋頂打開，風雪灌進來導致。
唇還貼著，小心的用舌尖抵住。
很慢，動作顯得很笨拙，整個看上去也笨呼呼的。
到最後五條悟實在沒有克制住，一瞬間和靈靈換了個位置，將靈靈壓在身下。
“靈靈，是這樣的，記好哦。”
他撈起靈靈，又換了個位置，靈靈再次被他抱在身上，靈靈被他托起來，需要低著頭看他，他道：“頭低下來。”
靈靈就乖乖的低下來。
被他含住唇。
有了第一次，第二次五條悟明顯更懂了。
他的唇真的很好親。
尤其他眼底洩露的欲，讓靈靈感到開心。
她想看到他再瘋一點。
五條悟確實是個瘋子，靈靈感覺自己再不制止，他能把她吃掉。
“唔……”
她看起來被親的難受，不會換氣，有眼淚滾落下來，才讓五條悟清醒了很多。
他松開靈靈，擦擦靈靈的眼淚。
“靈靈？”
“唔……對不起悟，我，我。”
“靈靈還是不太會呢，還要學嗎？”
靈靈立馬擺擺手，“唔不學了不學了。”
五條悟：“好哦，那就不學了。”
他沒有松開靈靈，讓靈靈就這麽坐在他身上，兩個依偎在一起看了會雪。
雪落又落了一層，五條悟讓靈靈坐好，自己起來蹲到雪前，“輪到我畫靈靈啦！”
五條悟用指尖沾了沾雪，劃出一橫。
靈靈不久前畫的五條悟都沒了，重新落的雪和剛剛差不多，靈靈也爬起來湊到五條悟旁邊，五條悟用食指在雪上劃動，動作不快，但賞心悅目，漂亮的人做什麽都是好看的。
青年纖長的手指在上面像跳舞一樣，他動作做起來行雲流水，雪上隨著他的動作浮現畫面，靈靈欣賞一會他的動作，驚呼道：“哇，悟，好厲害啊。”
雪上被劃出的痕跡逐漸浮現，畫面是小精靈的模樣，不是很像靈靈，是那種簡筆畫，可以看得出來是傳說中那種小精靈，長著翅膀，飛舞在半空，很小一只，也特別可愛。
五條悟隨手畫了不止一只，每只小精靈都有可愛的翅膀，可愛的耳朵，栩栩如生。
他審美還不錯，畫面看上去很有氛圍。
“這個是靈靈嗎。”
五條悟將靈靈撈到自己身邊，“這些不是。”
“那靈靈呢，悟不是說畫靈靈嗎？”
“靈靈在這裏。”
五條悟讓靈靈再過來一點，隨後讓靈靈往前，“手放這裏，掀開，就有靈靈了。”
他的意思是從這裏掀開布塊，就可以看到他畫的靈靈，靈靈有些驚訝，她沒有註意五條悟什麽時候畫的下面，他應該沒有用什麽特殊能力。
感覺如果是五條悟，好像做得到也不是很意外。
靈靈搖搖頭，“她們會沒有的。”
掀開布塊，上面的雪和他畫的小精靈都會被打散，這麽可愛的小精靈消散很可惜呢，雖然她們精靈和這些小可愛不太一樣。
“靈靈喜歡這些嗎？”
“很漂亮。”
“留得住哦。”
說完，五條悟握著靈靈的手，帶著她拉住布塊下拉住，靈靈回頭，自己差不多被他圈在懷裏，他周身氣息很溫暖，見她看過來，藍眸輕輕眨了一下，隨後下意識笑了下，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她笑了下吧。
“扯下來就行哦靈靈。”
五條悟松開她，虛虛的在她身後，靈靈嗯了聲，“我相信悟的。”
所以，就算她很喜歡這個，就算她覺得會毀壞，只要他說，她就會無條件相信他。
靈靈用力扯了下。
像是被風吹落的白色花瓣，輕飄飄的在半空飛舞，意外的是白色的雪因為被扯開布塊，而飛向半空，在半空飛呀飛呀，最後定格凝聚成剛剛五條悟畫的小精靈形狀，而冰塊上有一只雪雕一樣的東西，大概一個手大，那個樣子很明顯能看出來是靈靈。
她被雪精靈圍繞了。
更奇妙的是，雪精靈定格後，背上的小翅膀開始煽動，一只接一只行動起來，朝靈靈飛去，靈靈下意識擡手，一只雪精靈飛落在靈靈手上，其他幾只雪精靈則是圍著靈靈上下飛舞，顫動的翅膀就像真的小精靈一般，讓靈靈驚呆住。
坦白說，換個任何人來都會被打動，實在是漂亮且用心，可惜靈靈心底相當冷淡，表現出來的也只是她的表現而已。
畫面和氛圍都格外有感覺，靈靈也覺得好看，但也只是覺得好看而已。
那個像她一樣的雪雕小精靈不會動，五條悟拿起來丟到空中又接住，再丟再接，好像把它當成了很好玩的玩具。
靈靈：“那個是我。”
“對哦，是靈靈。”
“悟為什麽，把靈靈扔上去。”
五條悟接住雪雕小精靈沒有再扔，將它放在靈靈手上，掰正靈靈的視線，讓靈靈視線對著他自己。
“看，靈靈，都留下來了哦！”
靈靈在五條悟眼裏看到得意。
得意洋洋的五條悟很可愛呢。
他臉上的小表情寫著“快誇我快誇誇我我厲害吧”。
“悟，好厲害啊！”
說好聽的話而已，靈靈很擅長，又不會因為說甜言蜜語而失去什麽，靈靈向來不吝嗇說他們愛聽的話，這樣在最後他們才會……更痛苦呀。
“悟怎麽辦到的啊，也太厲害了吧！”
“秘密～秘密的意思就是不可以告訴靈靈哦，靈靈只要喜歡就可以了，其他的不用管。”
“嗯！超喜歡！”
五條悟一只手捏捏靈靈下巴。
沒什麽距離感。
“留下來了哦靈靈，對吧對吧，它們可以一直陪靈靈啦。”
“真的嗎，它們可以一直陪著靈靈啦？”
“嗯！”
他竟然真的搗鼓出來這麽合心意的東西，的確很漂亮，也很讓靈靈滿意。
她將所有的小精靈拿到手上，挨個摸摸。
是涼的，真的雪，也不知道五條悟怎麽不知不覺的做到的，她一直有看他都沒有註意到。
愛不釋手的和小精靈們玩了一會，靈靈把它們放在角落的階梯上，從大到小一個個排好，最大的就是靈靈那個，她蹲在地上，和它們說話。
五條悟在不遠處看著，覺得自己這波攻略實在完美，他要是女人不得愛上這樣的自己啊，貼心浪漫又帥氣，他五條悟真是太厲害了！
他摸了摸裝置。
【愛意值：90％】
五條悟默默的放下手。
視線裏蹲著的少女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和小精靈們說什麽，可愛的很，他抿了下唇，不知道自己這波操作有什麽問題，靈靈不應該更愛他了嗎？
為什麽還是90％啊！
靈靈你是什麽卡分王者！
每一次的愛意值都在90％？！靈靈你在幹嘛啊靈靈！
五條悟的視線冷了一些，不是對靈靈，是想到一些情況。
卡90％這個，會不會是裝置有問題？
所以才檢測出90％。
如果裝置沒有任何問題，問題只能是靈靈。
可靈靈能有什麽問題呢？她只是一個單純、幹凈、什麽都不懂的精靈而已，她能有什麽問題？
就算問題真的在靈靈身上，跟她也沒有關系吧，她哪裏知道那麽多呢。
五條悟思索著，思索的方向又轉到別處。
假使靈靈的好感度真的有100％，那個時候他真的會讓她赴死嗎？
“悟！”
靈靈朝五條悟揮揮手，五條悟回神，走到靈靈旁邊，她拉拉他的褲子，“悟，你也跟它們打招呼吧。”
五條悟蹲靈靈身邊，跟它打招呼：“嗨你們好，我是靈靈最喜歡的人。”
靈靈臉一紅。
“是，是哦，是靈靈最喜歡的人。”
靈靈用指腹摸摸小精靈，又用這根手指戳戳五條悟的臉，捂嘴偷笑，隨後將小精靈放放好，跑到玻璃墻看窗外。
“悟，你快看，那裏，雪。”
雪雖然很小，但這邊不像城市裏，這邊人很少，雪一直下也能堆起來。
“雪停了可以去堆雪人。”
“雪什麽時候停呀？”
“不知道，晚上吧。”五條悟站在靈靈身後和她一起看向窗外，將天花板關上。
雪大概一時半會停不了。
“我可以去外面玩嗎？”
“現在？”
“可以嗎？”
“外面很冷，靈靈。”
他擔心她的傷口。
靈靈有點失望，“好吧。”
“想去也可以啦，靈靈多穿點。”
“可以！”
她的喜怒哀樂好容易看出來，像個孩子一樣，心事全寫在臉上，半點不會隱藏，不開心不會掩飾，開心的時候身邊像有星星在閃閃發光。
“過來躺好，看看傷口怎麽樣。”
靈靈聽話的去貓爪墊子上躺好，不用五條悟說，自己把上衣掀開露出傷口，又扯了下貼好的紗布，五條悟都來不及阻止她撕開。
比早上看又好了不少，她的恢覆能力確實很不錯，出去玩會應該沒有什麽問題。
再等等好了，地面的積雪會更厚一點，靈靈想玩雪的話可以玩的更加盡心。
五條悟帶靈靈吃了點東西，吃飽喝足，吹吹暖氣就容易困，尤其窩在貓爪墊子裏更加容易犯困，靈靈窩了一會，腦袋點半天，還是忍不住睡著了。
五條悟拿了個毯子給靈靈蓋上，窩到另一個貓爪墊子裏，沒有睡，而是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。
他看的不是很專心，時不時看一眼靈靈，他看向靈靈時，帶著自己都沒有註意的溫和，可以一邊劃動手機，一邊看看靈靈。
靈靈怎麽可能真的睡著，覺得有點累，不想應付對方，裝睡是很好的辦法。
只要她想，她可以感知五條悟的情緒，甚至可以讀取他心裏的想法，確切的說，只要她想，沒有什麽做不到。
她現在就在感知五條悟的情緒。
不是很高漲，但看向她的時候，會變得開心一些。
不知道他在想什麽。
很多時候靈靈並不想去讀心，五條悟的情緒勾起她的好奇心。
很亂。
他在想她的事。
一邊懷疑，一邊否定自己的懷疑。
這怎麽不是愛呢？
靈靈想，他不用說，她也知道五條悟大概和大家一樣吧。
這麽快就愛上她。
要是有個人不愛她，她可能會對那個人另眼相待並且會真的感興趣呢。
靈靈看似瞇了一會醒過來，五條悟在閣樓上，搗鼓著什麽東西。
天逐漸變黑，外面的雪還沒停，靈靈醒過來便喊五條悟，五條悟在上面往下看，扒在欄桿上，“我在這。”
“悟在做什麽呀？”
“你等下就知道啦，傷口怎麽樣，現在要出去玩嗎。”
“好呀！”
下一秒，靈靈聽到五條悟下樓的聲音，和靈靈多穿了兩件衣服才出去，玻璃房的門特地做成拱形，有銀色的細鏈子垂落下來，開門時便隨著門而動。
兩個來到外邊，外邊的雪不算很厚，但想要玩沒什麽問題。
“靈靈可以堆個雪人。”
雪還沒停，五條悟打著傘，看靈靈在雪地裏跑來跑去，沒一會又喊著他的名字蹦蹦跳跳踩雪，雪地上全是她的腳印，她跑得快，五條悟沒跟上，更多的是見靈靈雀躍，心底也跟著開心。
“悟，雪人，雪人，怎麽堆？”
五條悟讓靈靈把傘撐好，撈起一捧雪，教靈靈捏兩個雪團子然後疊在一起，再捏捏兩個眼睛，鼻子，就好了。
“喔～”
“靈靈會了嗎？”
“會吧。”
靈靈不確定的回答，五條悟在靈靈手裏拿過傘，看靈靈捏兩個團子疊在一起，上手戳了一下，靈靈好不容易捏的雪團子被他弄翻倒地上，四分五裂。
“悟！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靈靈扁扁嘴，只能又去捏了兩個，五條悟手欠的戳一下。
又毀了。
靈靈：“……！”
靈靈哀怨的回頭看了五條悟一眼，五條悟目光游離，還砸吧了一下嘴。
“悟，不要碰嘛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
結果梅開三度。
靈靈：“悟，不是說不會碰嘛！”
“我說我知道啦。”
五條悟笑嘻嘻的說。
靈靈氣的哼了一聲，不理五條悟了，五條悟見真把人惹生氣了，戳戳她鼓氣的臉，“生氣啦？”
“小氣的靈靈～”
“哇靈靈，真的生氣啦？”
“靈～靈～”
靈靈：“……”
他竟然拉著她的袖子撒嬌欸。
男人會撒嬌，女人魂會飄（bushi）
“悟，幹嗎嘛。”
靈靈沒他辦法，“不可以再推我做的，我要堆雪人啦！”
五條悟知道這次再玩，靈靈真的會生氣，並且她能把自己氣哭，哭完了就好了。
真是笨蛋呀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嘛，靈靈你做，你做好吧。”
他在背後撐著傘，低頭靠在靈靈肩膀上，靈靈不太適應的拍了他一下，他沒有動，靈靈沒多做什麽，繼續嘗試堆雪人。
雪人很小，兩個雪團子都是一手搓的，這次沒有五條悟搗亂，靈靈終於捏好了一個，再用指甲扣出眼睛，一只可愛的小雪人就出現了。
靈靈問：“可以和小精靈放在一起嗎？”
“靈靈願意就可以。”
靈靈猛猛點頭，“靈靈要堆好多個，和小精靈作伴！”
“手不冷嗎？”
“不冷！”
她這麽說，手指卻明顯被凍紅了，五條悟摸摸鼻子，自己好像還搗亂了三個。
他將傘放下，握住靈靈的手，哈口氣搓搓。
她的手果然因為玩雪涼了好多，片刻後，溫暖上來，五條悟才松開靈靈，要彎腰拿傘，靈靈制止他：“悟我們淋雪呀，我們淋雪吧！”
五條悟沒拒絕。
靈靈在雪地裏又蹦了下，為淋雪而開心。
小雪落在身上，很快消失，但跑在雪中，讓她看上去非常開心，她的腳步都歡快了好多。
靈靈在雪地裏玩了一會，又捏了幾個小雪人，凍得鼻子臉頰哪都是紅的，五條悟把她喊回去不讓玩了。
天逐漸黑了下來，玻璃房裏的暖色燈光打開，醞釀出朦朧的美。
靈靈和五條悟進來，五條悟身上沒有沾到雪，他把靈靈拉著衣領拎起來，上下左右抖了好幾次，抖完身上的雪，才把靈靈放下來，靈靈被他抖的腦袋暈，站地上差點站不穩，被五條悟按住肩膀穩住。
屋子裏很暖和，靈靈脫下外套，暈暈的和五條悟吃過晚飯。
天徹底黑了，雪沒有停。
靈靈扒拉在玻璃前看著外面，真心覺得夜景很漂亮。
房內暖色的燈光，房外是雪景，洋洋灑灑的微雪，空無一人的世界。
“我們今天在這裏睡覺嗎？”
“靈靈希望嘛。”
“希望的！靈靈喜歡這裏。”
“好哦～在這裏睡吧。”
靈靈耶了一下，繼續扒拉著窗外看外面，五條悟走到她身邊，她擡眸說：“今天超級開心，謝謝悟！”
五條悟：可是你好感度是一點都沒漲。
還是90%。
不等五條悟心裏不開心，靈靈踮起腳，在他臉頰上啾了一下。
“謝謝悟！”
五條悟摸摸她剛剛吧唧的地方，抿了下唇，表情深深，最後卻突然笑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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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風將微雪吹離了原先的軌跡，小雪掃過兩人眼前，落在頭頂、衣服上，轉眼又消失，醞出小小的水珠。
不遠處的暖氣和冷氣交替著，氣氛卻顯得越來越熱，眼前的少女害羞的含著笑，問：“你可不可以親親我呀？”
她的眼睛有一層水光，亮亮的，含情脈脈，五條悟在她的目光下怔了片刻，下意識攬過她，卻沒有動。
他，他不知道怎麽辦好。
她用這樣的眼神，提出這樣的要求，他怎麽拒絕？
心跳的好快。
五條悟的目光逐漸深沈，唇角微勾，聲音也壓了下來，低沈很多的嗓音緩緩道：“靈靈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？”
“知道呀，悟，可以嗎？”
五條悟斂眸輕笑。
笑容就和平常很不一樣，這種壓迫感也許是與生俱來的，靈靈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他天生的壓迫和強大。
“當然可以啦，靈靈的要求，不會拒絕哦。”
話音落下，五條悟勾住靈靈脖子，俯身吻住靈靈的唇瓣。
靈靈看到五條悟的記憶中，沒有怎麽接觸過女孩子，他不會接吻。
他的唇是那種看起來很適合接吻，並且接吻起來很舒服的類型，笑起來有時候像在索吻。
和靈靈想的一樣，他確實不太會接吻，也確實接起吻很舒服。
很柔軟，感覺，很不錯。
他不太會，靈靈表現得更加不會，她看上去就是在被迫承受著五條悟的吻，五條悟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，一只手不知不覺扣住她的腰，摩擦在唇上的觸感讓他理智逐漸清零，本來想嚇嚇她，只想簡單的親一口，可碰到她，很難去克制自己的行為。
像嘗到罌/粟一樣，碰到便上癮。香甜，甘之若飴，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愉悅，克制不住的想要的更多。
五條悟沒有接過吻，只知道理論，但他是五條悟，沒有什麽能難倒他，不出片刻，他就無師自通的行了起來，少女逐漸被他抱進懷裏，他合著眼，耳邊有她發出的輕微嚶嚀和一些哭腔，鼻尖圍繞著她的氣息，是他可以為之瘋狂的氣息。
他開始動情，吻的熱烈，舌尖在她口腔裏試探著，他忽然想看看她，睜眼後卻看到她也睜著眼，眼尾帶著紅，眼睛裏卻是幹凈而單純的，這樣的眼神像一盆涼水澆在五條悟頭頂，他稍稍松開快要喘不過氣的少女，擡手捂住她的眼睛。
“唔……”
五條悟咬了口靈靈的唇，離開唇，藍眸裏多出相當覆雜的情緒，濃烈的翻滾的欲望，灼燒了他。
面前少女的眸子還是懵懂的。
“唔，悟為什麽，這樣？”
五條悟沈聲，聲音沙啞不少，“不是靈靈讓我親親你嗎，我在滿足靈靈的請求喔。”
他在騙人。
他明明知道，剛剛她的意思，只是像那樣，普通的，親一口，“啾”一下而已，他偏偏要這樣吻她。
“這個是，親親嗎？”
五條悟點點頭。
他實在是個很強大的人，這麽快就理智了，也克制住，挑了下眉，“這個就是親親哦～互相喜歡的人才可以做。”
靈靈歪著頭，開始理解他說的話，片刻後，靈靈用力嗯了聲，“原來是這樣呀，悟，要互相喜歡才可以做這樣的事嗎？”
“當然啦。”
靈靈擡起頭，笨拙的，想學著五條悟剛剛的模樣吻他的唇。
五條悟指尖動了動，身體站直，克制的沒有動，他就站在原地，沈默，任由靈靈動作。
他這樣，靈靈糾結的放開他，“悟，我夠不到你。”
五條悟默默的躺到貓爪墊子上，專註，但理智不多的瞧著靈靈。
靈靈坐到他腿上，動作還是很笨拙，想要學五條悟怎麽做的，距離靠近，五條悟表情相比於平時深沈很多，藍眸緊隨著靈靈，直到靈靈像不久前的他一樣，碰到他的唇。
她學的不太好。
只是貼著唇，不知道怎麽做下一步，也不知道閉眼睛，五條悟盯著她，她眼睛睜的老大，仿佛在問他接下來怎麽辦。
五條悟一動不動。
她大概領悟到他不會幫她，只能靠自己，下一秒五條悟感覺到唇上的觸感變化，她的唇輕輕摩擦了下，五條悟連呼吸都放緩了，仿佛就想看看靈靈要怎麽繼續。
她果真不太會的，柔軟的舌尖輕戳，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，也不知道探進來，他閉著嘴，目光越來越沈。
她好笨。
即便這樣，她還是在努力。
大概是為了那句“互相喜歡才會這麽做”，想要證明他們的互相喜歡，所以在努力的學著，嘗試著。
但她實在不會。
怎麽能期待她會呢，他心底分明清楚的吧，卻格外控制著自己沒有動，等待她的動作。
她兩只手過去環住他的腰，他的外套紐扣被解開，手伸進去，隔著薄薄的裏衣，一點一點的試探著，指尖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進來，她手指涼了很多，可能是屋頂打開，風雪灌進來導致。
唇還貼著，小心的用舌尖抵住。
很慢，動作顯得很笨拙，整個看上去也笨呼呼的。
到最後五條悟實在沒有克制住，一瞬間和靈靈換了個位置，將靈靈壓在身下。
“靈靈，是這樣的，記好哦。”
他撈起靈靈，又換了個位置，靈靈再次被他抱在身上，靈靈被他托起來，需要低著頭看他，他道：“頭低下來。”
靈靈就乖乖的低下來。
被他含住唇。
有了第一次，第二次五條悟明顯更懂了。
他的唇真的很好親。
尤其他眼底洩露的欲，讓靈靈感到開心。
她想看到他再瘋一點。
五條悟確實是個瘋子，靈靈感覺自己再不制止，他能把她吃掉。
“唔……”
她看起來被親的難受，不會換氣，有眼淚滾落下來，才讓五條悟清醒了很多。
他松開靈靈，擦擦靈靈的眼淚。
“靈靈？”
“唔……對不起悟，我，我。”
“靈靈還是不太會呢，還要學嗎？”
靈靈立馬擺擺手，“唔不學了不學了。”
五條悟：“好哦，那就不學了。”
他沒有松開靈靈，讓靈靈就這麽坐在他身上，兩個依偎在一起看了會雪。
雪落又落了一層，五條悟讓靈靈坐好，自己起來蹲到雪前，“輪到我畫靈靈啦！”
五條悟用指尖沾了沾雪，劃出一橫。
靈靈不久前畫的五條悟都沒了，重新落的雪和剛剛差不多，靈靈也爬起來湊到五條悟旁邊，五條悟用食指在雪上劃動，動作不快，但賞心悅目，漂亮的人做什麽都是好看的。
青年纖長的手指在上面像跳舞一樣，他動作做起來行雲流水，雪上隨著他的動作浮現畫面，靈靈欣賞一會他的動作，驚呼道：“哇，悟，好厲害啊。”
雪上被劃出的痕跡逐漸浮現，畫面是小精靈的模樣，不是很像靈靈，是那種簡筆畫，可以看得出來是傳說中那種小精靈，長著翅膀，飛舞在半空，很小一只，也特別可愛。
五條悟隨手畫了不止一只，每只小精靈都有可愛的翅膀，可愛的耳朵，栩栩如生。
他審美還不錯，畫面看上去很有氛圍。
“這個是靈靈嗎。”
五條悟將靈靈撈到自己身邊，“這些不是。”
“那靈靈呢，悟不是說畫靈靈嗎？”
“靈靈在這裏。”
五條悟讓靈靈再過來一點，隨後讓靈靈往前，“手放這裏，掀開，就有靈靈了。”
他的意思是從這裏掀開布塊，就可以看到他畫的靈靈，靈靈有些驚訝，她沒有註意五條悟什麽時候畫的下面，他應該沒有用什麽特殊能力。
感覺如果是五條悟，好像做得到也不是很意外。
靈靈搖搖頭，“她們會沒有的。”
掀開布塊，上面的雪和他畫的小精靈都會被打散，這麽可愛的小精靈消散很可惜呢，雖然她們精靈和這些小可愛不太一樣。
“靈靈喜歡這些嗎？”
“很漂亮。”
“留得住哦。”
說完，五條悟握著靈靈的手，帶著她拉住布塊下拉住，靈靈回頭，自己差不多被他圈在懷裏，他周身氣息很溫暖，見她看過來，藍眸輕輕眨了一下，隨後下意識笑了下，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她笑了下吧。
“扯下來就行哦靈靈。”
五條悟松開她，虛虛的在她身後，靈靈嗯了聲，“我相信悟的。”
所以，就算她很喜歡這個，就算她覺得會毀壞，只要他說，她就會無條件相信他。
靈靈用力扯了下。
像是被風吹落的白色花瓣，輕飄飄的在半空飛舞，意外的是白色的雪因為被扯開布塊，而飛向半空，在半空飛呀飛呀，最後定格凝聚成剛剛五條悟畫的小精靈形狀，而冰塊上有一只雪雕一樣的東西，大概一個手大，那個樣子很明顯能看出來是靈靈。
她被雪精靈圍繞了。
更奇妙的是，雪精靈定格後，背上的小翅膀開始煽動，一只接一只行動起來，朝靈靈飛去，靈靈下意識擡手，一只雪精靈飛落在靈靈手上，其他幾只雪精靈則是圍著靈靈上下飛舞，顫動的翅膀就像真的小精靈一般，讓靈靈驚呆住。
坦白說，換個任何人來都會被打動，實在是漂亮且用心，可惜靈靈心底相當冷淡，表現出來的也只是她的表現而已。
畫面和氛圍都格外有感覺，靈靈也覺得好看，但也只是覺得好看而已。
那個像她一樣的雪雕小精靈不會動，五條悟拿起來丟到空中又接住，再丟再接，好像把它當成了很好玩的玩具。
靈靈：“那個是我。”
“對哦，是靈靈。”
“悟為什麽，把靈靈扔上去。”
五條悟接住雪雕小精靈沒有再扔，將它放在靈靈手上，掰正靈靈的視線，讓靈靈視線對著他自己。
“看，靈靈，都留下來了哦！”
靈靈在五條悟眼裏看到得意。
得意洋洋的五條悟很可愛呢。
他臉上的小表情寫著“快誇我快誇誇我我厲害吧”。
“悟，好厲害啊！”
說好聽的話而已，靈靈很擅長，又不會因為說甜言蜜語而失去什麽，靈靈向來不吝嗇說他們愛聽的話，這樣在最後他們才會……更痛苦呀。
“悟怎麽辦到的啊，也太厲害了吧！”
“秘密～秘密的意思就是不可以告訴靈靈哦，靈靈只要喜歡就可以了，其他的不用管。”
“嗯！超喜歡！”
五條悟一只手捏捏靈靈下巴。
沒什麽距離感。
“留下來了哦靈靈，對吧對吧，它們可以一直陪靈靈啦。”
“真的嗎，它們可以一直陪著靈靈啦？”
“嗯！”
他竟然真的搗鼓出來這麽合心意的東西，的確很漂亮，也很讓靈靈滿意。
她將所有的小精靈拿到手上，挨個摸摸。
是涼的，真的雪，也不知道五條悟怎麽不知不覺的做到的，她一直有看他都沒有註意到。
愛不釋手的和小精靈們玩了一會，靈靈把它們放在角落的階梯上，從大到小一個個排好，最大的就是靈靈那個，她蹲在地上，和它們說話。
五條悟在不遠處看著，覺得自己這波攻略實在完美，他要是女人不得愛上這樣的自己啊，貼心浪漫又帥氣，他五條悟真是太厲害了！
他摸了摸裝置。
【愛意值：90％】
五條悟默默的放下手。
視線裏蹲著的少女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和小精靈們說什麽，可愛的很，他抿了下唇，不知道自己這波操作有什麽問題，靈靈不應該更愛他了嗎？
為什麽還是90％啊！
靈靈你是什麽卡分王者！
每一次的愛意值都在90％？！靈靈你在幹嘛啊靈靈！
五條悟的視線冷了一些，不是對靈靈，是想到一些情況。
卡90％這個，會不會是裝置有問題？
所以才檢測出90％。
如果裝置沒有任何問題，問題只能是靈靈。
可靈靈能有什麽問題呢？她只是一個單純、幹凈、什麽都不懂的精靈而已，她能有什麽問題？
就算問題真的在靈靈身上，跟她也沒有關系吧，她哪裏知道那麽多呢。
五條悟思索著，思索的方向又轉到別處。
假使靈靈的好感度真的有100％，那個時候他真的會讓她赴死嗎？
“悟！”
靈靈朝五條悟揮揮手，五條悟回神，走到靈靈旁邊，她拉拉他的褲子，“悟，你也跟它們打招呼吧。”
五條悟蹲靈靈身邊，跟它打招呼：“嗨你們好，我是靈靈最喜歡的人。”
靈靈臉一紅。
“是，是哦，是靈靈最喜歡的人。”
靈靈用指腹摸摸小精靈，又用這根手指戳戳五條悟的臉，捂嘴偷笑，隨後將小精靈放放好，跑到玻璃墻看窗外。
“悟，你快看，那裏，雪。”
雪雖然很小，但這邊不像城市裏，這邊人很少，雪一直下也能堆起來。
“雪停了可以去堆雪人。”
“雪什麽時候停呀？”
“不知道，晚上吧。”五條悟站在靈靈身後和她一起看向窗外，將天花板關上。
雪大概一時半會停不了。
“我可以去外面玩嗎？”
“現在？”
“可以嗎？”
“外面很冷，靈靈。”
他擔心她的傷口。
靈靈有點失望，“好吧。”
“想去也可以啦，靈靈多穿點。”
“可以！”
她的喜怒哀樂好容易看出來，像個孩子一樣，心事全寫在臉上，半點不會隱藏，不開心不會掩飾，開心的時候身邊像有星星在閃閃發光。
“過來躺好，看看傷口怎麽樣。”
靈靈聽話的去貓爪墊子上躺好，不用五條悟說，自己把上衣掀開露出傷口，又扯了下貼好的紗布，五條悟都來不及阻止她撕開。
比早上看又好了不少，她的恢覆能力確實很不錯，出去玩會應該沒有什麽問題。
再等等好了，地面的積雪會更厚一點，靈靈想玩雪的話可以玩的更加盡心。
五條悟帶靈靈吃了點東西，吃飽喝足，吹吹暖氣就容易困，尤其窩在貓爪墊子裏更加容易犯困，靈靈窩了一會，腦袋點半天，還是忍不住睡著了。
五條悟拿了個毯子給靈靈蓋上，窩到另一個貓爪墊子裏，沒有睡，而是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。
他看的不是很專心，時不時看一眼靈靈，他看向靈靈時，帶著自己都沒有註意的溫和，可以一邊劃動手機，一邊看看靈靈。
靈靈怎麽可能真的睡著，覺得有點累，不想應付對方，裝睡是很好的辦法。
只要她想，她可以感知五條悟的情緒，甚至可以讀取他心裏的想法，確切的說，只要她想，沒有什麽做不到。
她現在就在感知五條悟的情緒。
不是很高漲，但看向她的時候，會變得開心一些。
不知道他在想什麽。
很多時候靈靈並不想去讀心，五條悟的情緒勾起她的好奇心。
很亂。
他在想她的事。
一邊懷疑，一邊否定自己的懷疑。
這怎麽不是愛呢？
靈靈想，他不用說，她也知道五條悟大概和大家一樣吧。
這麽快就愛上她。
要是有個人不愛她，她可能會對那個人另眼相待並且會真的感興趣呢。
靈靈看似瞇了一會醒過來，五條悟在閣樓上，搗鼓著什麽東西。
天逐漸變黑，外面的雪還沒停，靈靈醒過來便喊五條悟，五條悟在上面往下看，扒在欄桿上，“我在這。”
“悟在做什麽呀？”
“你等下就知道啦，傷口怎麽樣，現在要出去玩嗎。”
“好呀！”
下一秒，靈靈聽到五條悟下樓的聲音，和靈靈多穿了兩件衣服才出去，玻璃房的門特地做成拱形，有銀色的細鏈子垂落下來，開門時便隨著門而動。
兩個來到外邊，外邊的雪不算很厚，但想要玩沒什麽問題。
“靈靈可以堆個雪人。”
雪還沒停，五條悟打著傘，看靈靈在雪地裏跑來跑去，沒一會又喊著他的名字蹦蹦跳跳踩雪，雪地上全是她的腳印，她跑得快，五條悟沒跟上，更多的是見靈靈雀躍，心底也跟著開心。
“悟，雪人，雪人，怎麽堆？”
五條悟讓靈靈把傘撐好，撈起一捧雪，教靈靈捏兩個雪團子然後疊在一起，再捏捏兩個眼睛，鼻子，就好了。
“喔～”
“靈靈會了嗎？”
“會吧。”
靈靈不確定的回答，五條悟在靈靈手裏拿過傘，看靈靈捏兩個團子疊在一起，上手戳了一下，靈靈好不容易捏的雪團子被他弄翻倒地上，四分五裂。
“悟！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靈靈扁扁嘴，只能又去捏了兩個，五條悟手欠的戳一下。
又毀了。
靈靈：“……！”
靈靈哀怨的回頭看了五條悟一眼，五條悟目光游離，還砸吧了一下嘴。
“悟，不要碰嘛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
結果梅開三度。
靈靈：“悟，不是說不會碰嘛！”
“我說我知道啦。”
五條悟笑嘻嘻的說。
靈靈氣的哼了一聲，不理五條悟了，五條悟見真把人惹生氣了，戳戳她鼓氣的臉，“生氣啦？”
“小氣的靈靈～”
“哇靈靈，真的生氣啦？”
“靈～靈～”
靈靈：“……”
他竟然拉著她的袖子撒嬌欸。
男人會撒嬌，女人魂會飄（bushi）
“悟，幹嗎嘛。”
靈靈沒他辦法，“不可以再推我做的，我要堆雪人啦！”
五條悟知道這次再玩，靈靈真的會生氣，並且她能把自己氣哭，哭完了就好了。
真是笨蛋呀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嘛，靈靈你做，你做好吧。”
他在背後撐著傘，低頭靠在靈靈肩膀上，靈靈不太適應的拍了他一下，他沒有動，靈靈沒多做什麽，繼續嘗試堆雪人。
雪人很小，兩個雪團子都是一手搓的，這次沒有五條悟搗亂，靈靈終於捏好了一個，再用指甲扣出眼睛，一只可愛的小雪人就出現了。
靈靈問：“可以和小精靈放在一起嗎？”
“靈靈願意就可以。”
靈靈猛猛點頭，“靈靈要堆好多個，和小精靈作伴！”
“手不冷嗎？”
“不冷！”
她這麽說，手指卻明顯被凍紅了，五條悟摸摸鼻子，自己好像還搗亂了三個。
他將傘放下，握住靈靈的手，哈口氣搓搓。
她的手果然因為玩雪涼了好多，片刻後，溫暖上來，五條悟才松開靈靈，要彎腰拿傘，靈靈制止他：“悟我們淋雪呀，我們淋雪吧！”
五條悟沒拒絕。
靈靈在雪地裏又蹦了下，為淋雪而開心。
小雪落在身上，很快消失，但跑在雪中，讓她看上去非常開心，她的腳步都歡快了好多。
靈靈在雪地裏玩了一會，又捏了幾個小雪人，凍得鼻子臉頰哪都是紅的，五條悟把她喊回去不讓玩了。
天逐漸黑了下來，玻璃房裏的暖色燈光打開，醞釀出朦朧的美。
靈靈和五條悟進來，五條悟身上沒有沾到雪，他把靈靈拉著衣領拎起來，上下左右抖了好幾次，抖完身上的雪，才把靈靈放下來，靈靈被他抖的腦袋暈，站地上差點站不穩，被五條悟按住肩膀穩住。
屋子裏很暖和，靈靈脫下外套，暈暈的和五條悟吃過晚飯。
天徹底黑了，雪沒有停。
靈靈扒拉在玻璃前看著外面，真心覺得夜景很漂亮。
房內暖色的燈光，房外是雪景，洋洋灑灑的微雪，空無一人的世界。
“我們今天在這裏睡覺嗎？”
“靈靈希望嘛。”
“希望的！靈靈喜歡這裏。”
“好哦～在這裏睡吧。”
靈靈耶了一下，繼續扒拉著窗外看外面，五條悟走到她身邊，她擡眸說：“今天超級開心，謝謝悟！”
五條悟：可是你好感度是一點都沒漲。
還是90%。
不等五條悟心裏不開心，靈靈踮起腳，在他臉頰上啾了一下。
“謝謝悟！”
五條悟摸摸她剛剛吧唧的地方，抿了下唇，表情深深，最後卻突然笑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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